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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寂、祭
8月28日,再探北川。去看看那凝固的瞬間,也去尋找三年前在那留下的痕跡。天空又下起了雨,車中雨刮器不停的忙碌,似乎也想洗涮什麽。入永安境內,街旁擠滿了大大小小的帳篷,人們都躲在帳篷里不想出來,只有稀稀拉拉幾條狗在街中竄來竄去,不時進行著玩笑。這裡已沒有了成群結隊抗議,沒了拿著孩子照片的父母,他們仿佛也沒了悲傷,日子總是要過的。也許51這個數字創造了奇跡,讓他們忘記了災難、忘記了逝去的親人。也許,他們想說,他們想哭,卻無能為力。 入北川境內,房子塌的很少,只出現些許的裂縫。但卻在一片房屋林立的地方,赫然出現一片廢墟,那是....北川中學--一座不該倒塌的中學。可是,哪一所中學又是該倒塌的呢。 北川縣城口,唯一的入口被鐵將軍守住,大門向兩旁延伸而去的是長達10里的水泥墻,墻上還有密繞的鐵絲網。 入北川縣城,這是另外一個世界,路上違章停的是碩大的巨石,公路給被肆意地扭曲、壓低、抬高。汽車只有在公路上做著躲避的遊戲。至前方,路已無法通行,棄車,步行。 空氣中仿佛還透著死亡的氣息,令人感到窒息。這裡,一片狼藉,不光是天災,還接受了人禍的洗禮,強盜似的暴民曾蜂擁而至,打砸搶虐,無惡不做,能帶走的絕不落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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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的毀了也不留給你。哀嘆,人心如此,生活所迫啊。 兩旁的房屋被巨大的力量沖擊得七零八碎,毫無招架之力,到處都是殘垣斷瓦,風中凜冽的就是那被深埋的人的呼救,撕心裂肺的呼喊,還有人們跪在地上求人們救救他們親人痛徹心扉的哭泣。有些人就只差那么一步,那就是生與死的距離。可是沒有辦法,各種原因導致了死亡,導致了施救困難。的一個月后,全副武裝的消防隊員拿著噴射器,進入縣城將那些無法就出的遺體湮滅,毀滅了他們在留在這世上唯一的東西。灰飛湮滅,我們可以這樣的欺騙自己,他們和整個北川融為一體,永遠守護著這片土地。
遠處的小山坡上,只有那唯一的籃球架能證明這原來是一座學校。無一生還,只有那一座籃球架在矗立,守護著他們的英靈。山坡下面是“萬人坑”,超過萬人的尸體被丟在這裡,上面壓著厚厚的水泥,但壓不住那深深的怨氣,散髮出的氣體將水泥頂出了一個大包。不得已,又加了一層水泥。你們想掩飾的是什麽。
那一座索橋是連接新城輿老城之間的道路,現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座橋墩,我站在新城眺望老城,只剩下了一幢房。兇猛的泥石流呼嘯而下,淹沒了三條街,那裡是學校、機關、幼兒園最集中的地方。“死了多少小孩,就死了多少家長。”這是當地的說法。當地還說,“地震時有人說堰塌了,多少人拿著手電都往山上跑,黑夜中就那一塊最亮。天殺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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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震,全暗了。\
一個有幸被救出來的人對我們說,他和另外兩個在那被埋了兩天,不敢睡覺,互相打著氣,他用手一直摸著對方的耳朵。渴了就咬破自己的腮幫子,弄點血讓自己喝。
一座倒塌的房屋上,放著兩個桌子,上面放著祭品,鮮花、香、酒,愿你們能看到,可嘆那一縷冤魂,向誰人訴說!尚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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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寂、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