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当代水墨画的艺术特色
摘 要：历史悠久的水墨画和中国古文化历史的衍生、发展及其源流是不可
分割的。它的发展一如中国文化的发展，脉路清晰，是目前世界上少数具有独特传统意识的画种。从形态精神、艺术功能、语言结构、笔墨形态等方面浅谈在传统文人画基础上发展的当代水墨画。这与西方艺术的造型艺术观大异相去。画中融合的是中国儒家的伦理学，道家的自然观和佛家的禅宗等等，东方美学与中国文化的独特传统精神。诚然在当代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国当代的水墨画在对古代文化之精华继承的基础上，在西方的造型艺术观影响下而不断创新。
关键词：水墨画；艺术特色；文人画；中国文化；历史
一、悠久的历史
水墨画是中国画纯用水墨作画的一种画体。据考古发现，中国水墨画的出现，可以推至汉代。山西平陆汉墓壁画已有水墨略加淡彩的山水画；河北望都汉墓壁画中，有纯用水墨画的“主薄”、“小吏”等人物画，具有浓、次浓、淡、次淡等墨度。传为南朝梁萧绎撰之《山水松石格》，也有信笔妙而墨精之语。唐朝时，郑虔、王维作水墨，合适作画三绝俱；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称殷仲容工写帽及花鸟，或用墨色，如兼五彩；唐末，王洽已用泼墨山水。五代时期，笔墨并重搜妙真，水墨轻岚写潇湘。两宋时期惜墨如金写烟岚，水墨苍劲立新风，此时水墨画以趋向成熟。元朝以后由于宣纸开始做为绘画的主要书写材料，水墨画开始盛行,达到“雄浑厚子墨精神，铅华洗尽露墨化”的艺术气象。明清时期，已能较充分发挥水与墨之功效，达到胸襟潇洒墨花飞的艺术效果。近代又呈现出黑墨团中天地宽，南潘北李意进新的艺术气象。现代水墨画尤为普遍，对水与墨在国画中的作用，更有多样之发挥。几乎被视为中国画之代表。
二、回归绘画本体的当代水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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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历经近百年争争吵吵发展至今，终于形成了多元并举的基本格局。尤其是被指称为“非传统”或“现代水墨”、“实验水墨”等名谓的当代水墨画（本文中的“当代水墨画”专指与传统文人画在语言样式上有较大不同的当代探索性水墨画），已然在诸多质疑、嘲讽声中得到了它应该得到的文化席位，并显示出它强大的发展潜质。
虽如此，“给中国传统画一个独立发展的空间”、“中国画不能全盘视觉化”等善意的劝慰和“西方现代艺术的简单移植”、“西方殖民文化的产物”等意气十足的指责，仍然透视出当代人对当代水墨画创作现状的焦虑。
发轫于20世纪80年代初，活跃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至今已经成为中国画领域中一股不可忽视的潮流的当代水墨画创作（虽然在这之前的林风眠或更早些的中国画先辈们已开始进行现代意义上的水墨探索实践，但当前使之感到忧虑的应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当代水墨画作品。林风眠等不在此列）。经由二十余年持续、集中的探索实践，已初步形成了自己基本的形态特征。让我们对传统文人画和当代水墨画的形态特征做一番简单的比较，也许就会对当代水墨画的创作多一份认识和理解。
（一）形态精神
在儒家文化大一统的天下，儒、释、道三家学说自觉地相互融合受其影响，在人们的世界观在不同的时代环境中，会不自觉的发生变化。受传统道家影响较多的文人士大夫们，面对朝代更替、官场浮沉，虽常有“报国济世”之志，但却常无“成功立业”之力，他们或隐居山林，或遁入空门。由此，传统文人画呈现在世人眼中的通常是虽有绝尘不忘社稷、隐逸不甘沉沦的情绪之发散，但整体透出的却是无可奈何、消极怠世、洁身自好的隐士精神形态和士大夫们归隐山野，心系泉林花草，不与社会同浑浊的精神品质。
如果说山林、佛门尚可成为失意文人们的避栖之地，“无为而为”的道家思想尚可成为他们遁世逍遥生活形态的精神支撑，那么当代都市文明与世俗文化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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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不在，即使在边远的贫瘠乡野，依然有明星彩照的扭捏作态和流行歌手的无病呻吟，甚至暮鼓晨钟也夹杂着利欲潜流的霏霏之音。当代人所遭遇的普遍精神困境，逼迫当代水墨画创作者只能通过绘画面对当代社会现实文化问题。绘画在当代画家手里呈现的已不再是怡情悦兴之物，而是直面人生，诘问世风，考量价值、追求真理的精神游历。
生活境遇不同，精神形态有别，传统文人笑傲尘俗的贞洁操守与当代画家心无旁骛的直面现实、共同凸显的是中国知识分子独行特立的精神品质。
（二）艺术功能
在儒家思想支配下，“成教化，助人论”一直是中国绘画的主要功能。自文人士大夫们介入画林艺术已不再是政治的从属与附属，随着道家思想的普遍影响和儒家功利观念不断被削弱，艺术功能渐由政治教化工具，让位于个人情感的意气阐发。重审美、轻功利，重陶冶情操、轻现世理想的传统文人画的功能由此进入远离现世，更近个人心灵独语的游弋于个人情感波峰的审美境界。
这种整体呈现“向内”转移的艺术功能倾向，极大的影响了当代水墨画创作。由带有强烈政治色彩的“集体意识”的共性陈述，转向对生命经验的个性表达，当代水墨画创作重续了传统文人画重内心精神情感表达的功能特征。然而，有别于传统文人画遁事逍遥、洁身自好的心灵独白，当代水墨画创作对精神境遇的个性发散，却是建立在现实关怀，甚或是世俗体验之上的心灵与现世交织磨砺、往复碰撞的别样情思与意绪。这里有对逝去情怀的追忆，有对宇宙洪荒的诗性咏叹，更多的是对现世尘嚣的、世俗文化的诘问、质疑与批判，由此形成了当代水墨画在审美功能上的激进品质。
如果说传统文人画在无奈中叛逆品质仍然具有其文化批判意义，那么，当代水墨画正是延续并拓展了文人画之批判性品格一端，并义无反顾的以当代文化见证人与批评者的姿态，实现这鞭挞时弊、重塑理想的使命性艺术功能。
（三）语言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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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人画的绘画主体是一群士大夫文人。他们将绘画视作文心、诗书艺之流泻，是“立德立言”之余事的观念支撑，决定了传统文人画在语言结构上对“就画论画”的根本性排斥。提倡诗、书、印兼和的综合语言能力，所谓“诗书画一律”、“书画本来同”，绘画与书法同构，诗情与画意同辉，另有金石印铃点缀，共同构成了传统文人画更趋综合性艺术的语言结构形态。这种综合性语言结构特征，有其自身的独特性，同时，也有“逸笔草草”、“不求形似”中弱化着绘画的视觉追求，使文人画走上了一条远离绘画本体的、由较多庞杂语言元素构成的不再纯粹的视觉艺术之路。
在这种融多种语言形式的复合能力面前，当代画家只能望尘莫及。究其原因，文化的变迁，审美感受的转移，毛笔实用书写功能的丧失，文言文的衰弱和白话文的兴起等都是传统文人画综合语言能力在当代日趋弱化的历史原因。如果我们认可诗文、书意是传统文人在绘事中的自然流泻，如果我们还将诗、书、画、印视若考量当代水墨画的不变法门，那么在学科分类日趋细化的今天，我们只能将书法、诗词作为绘画的必备技能而刻意研磨，这也许已违背了传统文人鄙视技能、将绘画视为文人末流的初衷。在我们将诗、书、画、印能力视为独特传统的同时，我们还应看到这种传统在绘画本体形式语言上日趋弱化的历史局限。因此，强化中国画形式张力，以相对单纯的语言方式，传达丰富深邃的精神的意旨，就成为传统文人画在当代文化语境中得以延伸和可能拓展的形式空间。
以强大形式功能为语言特征的当代水墨画创作的作品是：将传统文人画从更似综合性艺术的语言结构特征转向独立纯粹的绘画本体，语言的纯粹化进程，标志着当代水墨画已从传统文人画日渐模糊的视觉语言形态中，回归于绘画本来具有的本体语言形态，使绘画走向绘画本身。
（四）笔墨形态
在以上因素的作用下，传统文人画形成了集书写性、意向性、偶发性、瞬间性、流变性、互渗性、随机性等多种性质为一体的笔墨形态。此种笔墨形态经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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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的积累与磨砺，形成了日趋完美的至高境界。这也正是先生们劝导后学不可急功，笔墨锤炼非数十寒暑不能入门的基本理由。
当代水墨画在“笔墨”形式上，而不是笔墨的精神品质上与传统文人画的较大反差，正是当代水墨画不能在短时间内消除作品与大众间沟通屏障的主要原因，也是先生们质疑当代水墨画的主要批评依据。在有关当代水墨画的言论中，少有谈及“笔墨”一词，因为在人们眼中，“笔墨”的至高无上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形式法则。当代水墨画的创作者们，则将“笔墨”理解为一种语言方式，而且是一种可以继承，也尚可发展，且尚有发展空间的语言方式。因此，当代水墨画在语言形态上，有了较多的探索性、实验性的当代属性。
语言与意旨的统一，是当代水墨画在语言探索上遵循的基本准则，这也是所有艺术门类语言意义的共通终极追求。因此，当产生于农业文明时期的传统文人画的语言样式，在表现当代生活，传达当代人多样的意绪上已略显尴尬和失语时，对传统语言的改造和对一种新的语言方式的探索，就成为当水墨画的突出特点。重在现实生活中的寻找，当代水墨画家磨砺和完善绘画语言的共同特征，画家们通过“师造化”改变了传统笔墨的排列次序，或将传统笔墨符号的局部放大“翻译”，当然也离不开对文人画之外的其他绘画传统和西方形式资源的部分借取与利用，以期追求样式与当代生活，当代体验的贴切契合，其中包括将现代材料与传统笔、墨、纸的结合尝试。这种融合多种形式资源与多种材料美感的，有别于文人画传统的新的语言样式和其透出的新鲜感受，恰也暗示了文化发展的当代属性与人们担忧现当代水墨画正远离传统文人画的笔墨规范时，而存在于当代水墨画中的鲜活的时代气息，真切的文人关怀和自律性的语言完善进程，却是人们不能回避的事实。
比较传统文人画与当代水墨画形态之异同，可以得出：当代水墨画的精神形态、艺术功能上的现实批判品格，在语言形态上着力材料美感和精神性质的开发等，都是对文人画传统的良好继承。只是在语言结构与笔墨样式上与传统文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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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当代水墨画的艺术特色
